琯峥

此号只发同人,嗑什么写什么

【姜钟】神树 01

未来/末世废土/正剧/双视角


1 设定来源于未来都市No.6

标题来源于同名歌曲

2 私设很多,人物崩坏,剧情狗血,天雷滚滚。逻辑无,文笔无,仅为自娱自乐。

3 cp为姜钟,不拆不逆,有非常隐晦的昭师


第一章

黑色的天空。

没有高耸的房屋建筑,也没有来往的行人,目光所及尽是一片荒芜。他转过身,面前是浓稠的黑雾,将许许多多的未知隐藏其中。水浪拍打岸边,起起伏伏,灼热的蒸汽被推向远方。他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天空裂开了一道口子,有光落了下来。

钟会睁开眼睛,自动窗帘正缓缓拉开,窗外的人工日光照射进来。极夜与极昼之间的转换没有过度,光线在瞬间照亮主城的一切,过于明亮的日光恍得他脑子一片空白。昨晚他似乎做了个梦,梦的碎片融进光线里,无处寻觅。

床边的音箱开始自动播放音乐,还是那段半分钟的曲子。钟会放空脑子,用这样无力的方式抗拒这听了太多遍以至于腻味到不行的音乐。没什么用,图个心理安慰而已。

随后是市政的今日须知,主城当天的安排将通过市长坚定又充满号召力的声音告知全体市民,末了是对市民新一天美好生活的祝福。不过从上个月起,不知出了什么事,播报的人换了,并且一直持续到现在。

“2030年10月27日,今日主城将进行清洗,请您出行时做好相应准备。

……

祝您今日一切顺利。”

无聊的安排。

钟会起身,像过往的每一天一样洗漱,换衣,然后走到餐桌旁。

他住的地方不大,只有日常所需的基本的设备。餐桌是方方正正一张桌子,配套的椅子只有一个,他一个人住正好。

墙壁上穿出的管道末端有个盒子,里面会装着三块长方体,这是C级市民一天的食物。钟会思考了一会儿,打开了蓝色的那块,把剩下的放到了自己的背包里。

闷头吃到一半,钟会手腕上的金属环开始震动。

一个年轻人的投影悬浮在空中。

“今天有点事,晚上的计划就取消了吧。”

钟会继续慢条斯理地吃着,过了会儿才回答:“我一个人去不了图书馆。”

对面的青年挠挠头,说道:“哎呀,但是你知道我最近在帮老哥准备庆典,实在没有多的时间了。有机会再补给你,就这样,再见了小钟会。”

投影闪烁了两下消失了,没有留下回答的时间。

钟会上个月就开始预约去图书馆的资格了,直到这个月还没能成功。主城推脱的理由来来回回地换,总之就是尽可能地禁止C级市民出现在主城的高级场所。

主城的等级评定是个谜。

自出生后,每个人手腕上都会有一个证明身份的ID手环,手环上显示什么等级,这个人便是什么等级。不允许质疑,但或许可以更改。

钟会有这样的猜测是因为他S级的朋友司马昭。S级可是主城的最高等级。

尽管不同等级的人交往没有任何限制,但人往往喜欢和自己同等级的人成为朋友。一个等级的相差往往如同隔了一个世界,他们不会相知,更不会熟识。

主城制度之下,他与司马昭的友谊非常耐人寻味了。

钟会的记忆被清洗过,12岁前的记忆只剩下了零散错乱的片段,像是没有燃尽的纸屑。很不幸的是他与司马昭成为朋友的那段记忆连纸灰都没能留下,是彻彻底底的空白。

比起主城里时不时消失的人,钟会消失的记忆显得无关痛痒,不值一提。 

钟会到信息录入中心时,同事正十指飞舞敲击出一行行意义不明的词句,看见他来了热情地问声好,手速丝毫没有放慢,。

钟会点点头,算是回应了。他和同事天天见面,交情也仅限于此。

他们的工作是把各种报告录入系统。

主城明明有功能齐全,可以完美替代人类工作的机器,却偏偏要采用人力来完成种种工作,录入报告只是普普通通的一种。机械的工作消耗了C级市民大量的时间,思考不再是被需要的能力,仅剩下什么都不懂也不想懂的盲目快乐。

他们这些人都是主城可有可无的存在,随便一个响指就可以消失,拍拍手就会有人顶上来。

敲击键盘的声音不曾停歇,同事认认真真地完成着今日的任务,他们似乎从来不会怀疑自己生活的环境,脸上没有迷茫,只有主城标准化生产一样的笑容。

那是愿望得到满足之后的笑。

只有钟会面无表情地看着屏幕,光标的移动渐渐缓慢,最后停在了一个句号处。他刚刚又输入了一行意义不明的句子,却不想立刻开启下一行。

这一句与上一句没有区别。

这一秒与下一秒没有区别。

这一天与下一天没有区别。

一眼就可以看到尽头的未来。

明明手指还按在键盘上,整个人却飘在了空中。主城蒙住了他的眼睛,轻飘飘地托起他,不知要送到哪里。

钟会重重地敲击键盘,光标移至下一行的起始。

他总会落下来,总会有人把这刻意伪造的平和撕碎。

天空是白色的。

城市中心的巨大古树,高耸的环形建筑,街边的植物被裁修剪成规规矩矩的模样。周围没有人,他却听到了哭声。漫天的鸣泣如同废弃岛尽头汹涌的巨浪,轻而易举将人淹没。他后知后觉地发现原来自己也在哭。

姜维睁开眼睛,眼前是一片黑暗。幸好他已经足够适应这样的黑暗,行动没有受到任何影响。毕竟这里是废弃岛,光是可遇不可求的存在,梦里那样明亮持久的光只存在于主城,永远不会出现在废弃岛。

主城和废弃岛只隔着一道墙,却是两个不同的世界。

准确来说,主城是废弃岛中心的城堡城市,被半球形的安生墙封闭,与废弃岛完全隔离。

姜维并不是一开始就在废弃岛生活的,在不算遥远的过去,这里只是一块普普通通的大陆,没有主城与废弃岛之分。

直至这块大陆开始陷落,天空蒙上阴影,阳光成了奢侈品。温度升高,冰川融化,狂风携卷着水浪,逐步压缩着人们的生活空间,大陆中心的神树则是巨浪侵蚀大陆最后的抵抗。

神树守护了他们,他们却没能守住神树。

有群不知姓名的外族人霸占了神树,划立了范围,他们所占据的地方叫做主城,其他部分被称为废弃岛。

姜维记得被赶走的那天夜里,冲天的火光如流星坠落,哭声连绵如翻腾的水浪。他还不知道什么叫告别,只是发现有些人消失了就再未出现过。

逃出来的人不多,他们开始了在废弃岛的生活,远远地遥望神树,直至最后安生墙建立,连遥望都成了奢望。

姜维走出自己的屋子,经过长长的走廊,其中一扇门开了。

一个青年站在门口,打了个哈欠问:“要走了吗?”

“嗯。”姜维回应。

“你一定要这样做吗?”

“这不是我的愿望,是神树的。”姜维说道:“我只是应下了它的请求。”

青年叹了一声,说道:“算了,那就祝你……能安全回来。”

姜维道:“你可以祝我不必回来了。”

青年立刻拒绝,道:“不,我还想多活一段时间。”说罢,关上了门。

夏侯霸是姜维在废弃岛的朋友。他代表了废弃岛大多数人的愿望,活着,再多活一段时间。尽管这里的生活很糟糕,甚至可以说不可能更糟糕,可他们还是想活下去。

求生是生物的本能。

只有活着才会有希望,哪怕是渺茫的希望。

所以究竟在什么样的情况下,会有生物迫切地渴望被杀死?

庇护着主城和废弃岛的神树想要被杀死。

它的声音穿越了主城来到废弃岛,在姜维一日又一日的梦中重复着希望被杀死的诉求。

姜维在支离破碎的梦中读到了仍然活着的痛苦。只有他听得到神树的声音,是神树唯一的信徒。

手环上显示的时间是下午6点,工作按时结束。同事们收拾好自己的文件,彼此微笑着告别。

距离主城规定的C级市民活动时间截止还有一个小时,这段时间钟会原本应该在图书馆,现在却因为司马昭爽约,他只能在街道上闲逛。

他走到了城市中心的中央公园,远远地就看到了神树,也看到了神树周围十几米高的金属网。

主城有很多高楼,但是像楼一样高的树只有一棵,或许这也是它被称为神树的原因。

神树一直是主城吉祥物一样的存在,每年庆典时都会有高级别人物在神树边发表讲话,而他们低级市民则在家里收听。

钟会在金属网前停下,千万伏的高压让他不敢再多走半步。他看过神树不止一次,以往也是站在这样一个足够安全的距离。

风轻轻吹过,余光里有阴影闪落。

似乎有什么地方不一样了。

一种非常奇妙的情绪涌了上来,那是一种非常强烈的想要被杀死的欲望。这是违背生物本能的愿望,钟会知道这样的情绪不可能属于自己。可他无法抗拒,甚至生不起一丝怀疑,在这种情绪的支配下,向前迈出了一步,又一步,缓缓地没有任何恐惧地伸出了手,触摸面前的金属网。

没有电流。

钟会一下子清醒过来,迅速收回了手,后退了几步。

来不及做什么感慨,手环发出了刺耳的警报声。主城的最高警示一时间响彻整个中央公园。

以主城的警卫系统,不出半分钟就会有人出现在他的面前。逃跑是没有用的,手环持续不停地发出警报,不管逃到哪里都会被找到。

在警卫到来之前,钟会甚至来不及思考刚才是怎么一回事。他如同被控制了一般去触摸了电网,然而被主城一遍遍强调有着绝对高压杀人于瞬间的电网其实一点电流都没有。

手环为什么会发出警报?

他的所作所为到底哪里威胁到了主城的安全?

警卫是开着车来的,穿着制服的两个人下了车,二话没说按住了他的肩膀,把他塞进了警车。

钟会甚至没有反抗,或者说现在不是反抗的时机,在一无所知的状态之下失败的概率要远远大于成功。

警车渐渐离开了城市中心,朝着医院的方向疾驰。

“为什么抓我?”钟会问。

“没有理由。”

钟会没有再问。

并不是没有理由,而是主城的理由没有必要告知其他人而已,包括它的执行者。

主城里多的不需要思考的机器。

想要从他们手中逃跑不难,难的是他无处可逃。只要人还在主城,逃到多远也会被重新逮捕。主城的残酷便是如此,当它想要抛弃一个人时,他没有任何反抗的能力。

警车一个急刹车停了下来,钟会由于惯性直直地向前栽倒。

道路前方放满了各式各样废弃物,上面带着长而尖锐的钉子,在道路中央画上了一条不可穿过的线。

司机没有多想,骂骂咧咧地下车,几乎是瞬间就没了声音。

押着钟会的两个警卫也下了车,手里拿着警棍。

钟会凑到窗户边,压低身子,眼睛盯着外面。

一个影子快速闪过,快到钟会甚至无法捕捉任何一个细节。相比之下警卫脖子上喷射出的血都如同被放慢了速度。

如同中央公园小喷泉一般的血液撞击车窗,秾艳的花一层层盛开在玻璃上,钟会不可遏制地打了个寒战。

另一侧的窗户也是如此。

人造日光照进车里,映得哪里都染上一片血腥。

驾驶位有人进来,开门关门,发动车子,目的性明确,行动迅速,不给人思考的时间。

钟会缓缓地移动身体,从后排探着头看驾驶座上的人。

一个陌生的少年。黑衣,腰间有个皮兜,看不出有什么用的金属物体露出了个角,上面还沾着血。

危险的味道,同类般的气息。

钟会的眼睛亮了,他本应该害怕,现在却无法抑制地兴奋起来,兴奋到几乎失去了理智。

枯骨一般的主城,陷在烂泥里的主城,钟会明明厌恶至极却什么都做不了,一日又一日被动地向主城屈服。

他以为这种状态会一直持续下去,却不曾想到这世上竟真的有人能够如刀锋般锐利,不留一丝情面地将主城培养出的机器抹除,像是在主城统治的迷雾下割开了一道口子。

眼前似乎已经可以看到主城崩塌时的模样,钟会笑得天真又得意。

他想的要的不是如何逃脱主城这座牢笼,而是如何将其彻底破坏。

他异常轻松的语气说道:“我叫钟会。你的名字是什么?”


————tbc——————

本来打算全写完再发,但是存了半个月只存了五千字再拖下去就永远写不完了。

实习加考研,不保证速度,反正有空就写,改得能看了就发,完结并且he是底线。

喜欢的话就支持一下,非常感谢。(不喜欢的话额那就算了)

笔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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